周克芹的葫芦坝
一条河,绕一个岛,状如葫芦,还有什么比“葫芦坝”这个地名,更适合这里?
葫芦坝是一个让心灵回归的地方,葫芦是儿时最美丽的记忆;葫芦坝也是一个让心灵成长的地方,周克芹是我仰望文学的高度。
没有周克芹,葫芦坝只是简阳的葫芦坝;有了周克芹,葫芦坝是世界的葫芦坝。
周克芹从这儿出发,终又回到这儿。周克芹是连接葫芦坝和文学及世界的桥梁。当葫芦坝刻上“茅盾文学奖”几个汉字时,就已注定,绛溪河的水,源远流长。
周克芹早已走了,但《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的声响还在葫芦坝或是一个中国流传。
葫芦坝,景色已不重要,精神才是它的脊梁。
我的石桥镇
石桥镇,每次叫你的名字,我的声音都会颤抖。
你已白发苍苍,我害怕声音稍微大一点,便会抖落悬在屋檐上的瓦砾和屋檐下的窗棂。我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地,走近,然后触摸你皱纹巴巴的肌肤。
夕阳掠过山头,把你沧桑的脸映衬得格外红润。但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你再也回不到百年前的风华正茂。
曾被誉为川中“四大古镇”之一的你,可承受得了这样的冷落与寂寥?
我从你深巷里的青石板上慢慢走出,越走越远,消失在你近视的双眼里。但我还会回来,离开,只是为了寻找一片鲜活的空气,在某一天,悄悄回来,注入你的身体。
石桥镇,我的石桥镇,每个夜梦都会浮现的地方。
大宋的白塔
一座塔,矗立在高楼大厦间,显得有些尴尬。
儿时常听祖母讲关于白塔的传说,想那不是人间的产物。大一点,再大一点的时候,才知道,白塔不是传说。
白塔原本有一个栖居之所,叫做“圣德寺”;不知什么时候,寺不见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塔。
还好,剩下这么一座塔,可以让我窥见大宋的烟雨。
白塔,没有愧对这个名字,虽历经宋元明清的血雨腥风,褪色不少,但白色的塔身尚可分辨。铜、铁风铃悬在塔身,就是一张附塔符,地震来了,也只是微微倾斜。
白塔内的那些壁画,让我再一次确定,这不是传说,这是宋人的佛像。大宋,一个让文人向往的朝代,在这儿可以找到些许安慰。
白塔不倒,大宋的遗风还会刮在简阳的每个角落。
谁的羊肉汤
每走到一个地方,总有人问起家乡的特产。我总会毫不犹豫地吐出三个字:羊肉汤。
羊肉汤的独一无二,决定,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它更能代表简阳的饮食文化。再好的羊肉汤师傅离开简阳,也都熬不出鲜美的汤味。简阳的水无法替代,简阳的羊更不可复制。
还得感谢一位能言善辩的女士,她便是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她从美国引进的努比羊与简阳当地的羊杂交,诞生如今简阳正宗的大耳羊。
羊肉汤,简阳的招牌,一半是由宋美龄竖起,我们都应该记住。
在简阳,吃羊肉汤,实在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寒冷的冬天,与家人或是朋友吃上一锅,暖意从口中、腹中散向全身,夫复何求?
简阳羊肉汤,散落于简阳的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总能闻见浓浓的香味。
三岔湖与龙泉湖
三岔湖与龙泉湖,蔚蓝而清澈,深邃而明亮,像简阳的眼。
三岔湖被誉为“天府明珠”,龙泉湖被誉为“人间瑶池”,只听名字,便已让人向往。三岔湖容易让人想到富贵,而龙泉湖容易让人想到仙境。
一个贴近大地,一个宛若九天,乾坤放佛尽在它们的腹中。
我喜欢黄昏时走近它们,感觉夕阳里的湖泊最易让人心醉。湖,卧在山间,倒映着树的青翠与夕阳的余晖,像一幅唯美的画卷。
湖的蔚蓝,最容易让人心胸宽阔,想到大海。两湖的滋润,让简阳这座城,富贵而不雍容,自信而不骄傲。
站在三岔湖与龙泉湖的岸边,可以窥见简阳的未来。
沱江静静流
一座城,傍水而居,一切便有了开始的可能。
沱江从简阳城东流淌而过,悄无声息,我在算盘上来来回回拨着算珠,却算不出它流过多少岁月。
沱江是简阳的底气,一江流水浇灌简阳人的智慧,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简阳在简阳人手里腾飞。河西的繁华耗不尽简阳人的智慧,河东的陈旧与落魄也要一并走向现代。
沱江是一只雄鹰,河西与河东就是它的翅膀。
常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沱江边钓鱼,安详而宁静,放佛简阳的腾飞与他们无关。
简阳就是这样一座城,容得下蓬勃的朝气,也容得下年迈的悠哉。
老人收起鱼竿,简阳的夜悄悄来临。沱桥的灯光与月光混在一起,洒进静静流淌的沱江水里,像一船斑斓的星辉。
夜已深,简阳该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