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夜,几声稀疏的虫鸣,没了夏日的抑扬顿挫,只是墙角里的几声高低起伏。我想这些无奈的生命体,是不是早已察觉了,生命的终点已经越来越近了。我懒散的看着天边的星星,那光线没有半点温暖,更别说文人的语句里是那样的痴缠。说什么谁是谁的谁,那千年的眼,期盼了这一季的缘,我真的搞不懂这暗淡的光线。在这个月半弯的寒夜,我看着一片落叶,无声的落入草坪里。
我披上一件外衣,不再打着赤脚,也许天凉了吧,穿上鞋子,悄悄的走出房门。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街心广场上,小区花园里,不再有老太太舞着红绸扇,不再有中年男女跳那僵尸舞,那喧嚣的锣鼓不知跑到了哪里。寂静的月光,透过没有生气的叶子,倾泻到树下的凉椅上。没有相互依偎的年轻男女,听不到细语呢喃;没有失魂落魄的人儿,捧着手机哀求那远去的另一半。只有秋风吹着杨树叶子的沙沙声,只有秋风吹掉那早已衰败的花儿落入泥土。一只秋蝉,不知受了何种惊吓,扑棱着翅膀,在空中打个旋,吱吱的叫着,飞到了远方更高的大树上。我无聊的踱着步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半点的雅趣,没有半点的豪情。
也许是心累了,也许是这个人间太过复杂吧,我总是不敢面对,那居心叵测的假善人的面孔;我总是不敢直视,那勾心斗角的是非曲直。我望着星星说,星星,你为何没有笑脸,你的冷若冰霜,是千年炼成的吗,我好羡慕你,你的冷漠,惹了多少痴男怨女的羡慕?可我终究做不到,我的心不是铁石,我只有嘴上说说,最终还是去做那些不愿做的违心的事情……
我好想回到西汉那个年代,好美的画卷——鸡犬相闻,沃野千里;我好想回到大唐的贞观之治,好壮观的景象——雍容华贵,邻邦朝圣;我好想回到那个本不存在的天堂,看看上天的金光万道,听听朝堂上的仙乐飘飘。可我终究是一个游走在秋风里的孤魂,没有半点的仙术,无法打破这人间的条条框框,走进那真的自由美好的理想世界里。
许多人总说我傻,无法适应当今的生存之道;更有甚者,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不适应这个潮流,你只能是一个偏执狂;你只能是一个被别人玩于鼓掌之间的跳梁小丑。我笑一笑,旁若无人的吹起我的笛子,那声悠长的笛音,划破了这个夜的寂静,也迸发了我多年沉默的激情。谁说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的骨头还在,我的魂魄还在,我的铁肩还能担起高山绝壁。不信,你看那远方的脊梁,那起伏的灵动,是不是在勾画着男子汉的铮铮铁骨。
那些虚假的面具呀,那些痴人说梦的鬼话呀,那些故作优雅的白痴呀,你能不能回归自然,真正理解简单是美?也许你不会理解,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骨子里的气质,也许你会痴迷于一个满脸胭脂粉底的女子,你可知道,真的美还需要涂抹吗?
我不知道春天为何总是令人振奋,令人遐想;我不知道夏天为何总是令人奔放,充满勇气;我不知道秋天为何总是让人伤感心碎,咏叹万物的萧条;我不知道冬天为何总是让人痴迷白雪,感叹黄土地的银装素裹?可我知道那高山袒露的脊梁,那大海浩瀚宽广的胸膛……
风吹了又吹,虫鸣断了又响,我在这个夜里,看着星星,呆呆地诉说着无序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