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啷啷——-,当啷啷啷——-!”
情人节的今天,我刚走进家门,儿子就神神秘秘地把我拽到书房,待我坐定,他变戏法的捧出一束红玫瑰,单膝跪在我面前,做出一个求爱的姿势。
“亲爱的妈妈女士,请接收我对您的一片爱,祝您节日快乐!”
我眼前一亮,惊喜地接过玫瑰花,嗅了又嗅,闻了又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情人节里收到玫瑰。
其实,我是个生活中不缺少花的女人。每年的母亲节,儿子都会送我一支或一束鲜艳的花,有时是红玫瑰,有时是康乃馨,有时是勿忘我。
记得儿子第一次送我花时,是在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天是母亲节,我下午接儿子放学。
“妈妈,我给你买花了,祝妈妈节日快乐”
儿子看见我,红红的笑脸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慌忙从书包里拿出很一支很小很小花,准确的说是一支花枝上缀着两片几乎要掉下来绿叶。看着没有花朵的花枝,儿子的笑脸一下子寒了下来,又慌忙在书包里翻找,终于找出一朵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花儿。
“宝贝,没有红花,绿叶妈妈也爱,只要是你送的!”
看着儿子大大里眼睛溢满了泪水,那表情很沮丧,我心疼地忙把儿子抱起,亲了又亲,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次年的母亲节,我接儿子放学时,远远地看见儿子手里拿着一支红玫瑰兴奋地向我跑来。我高兴地抱着儿子,接过花闻了又闻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好香呀!”
“咯咯,咯咯”
儿子看着我陶醉的表情,高兴地大笑起来。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一个小女孩不小心碰到我手中的花儿,把鲜红的花朵碰掉了,儿子高兴地笑脸一下子阴了下来,眼看要马上要阴转小雨或者雷阵雨。我忙蹲下身来告诉儿子,姐姐是不小心,别忘了,没有红花,绿叶妈妈也爱!
自此,每年的母亲节儿子都要送花给我,送的花儿也从起初的的小花变成了鲜艳的大花,一支也变成了几支或者是一大束。有时我出差不在家,儿子会把花买回插在花瓶里,然后给我打个电话,祝妈妈节日快乐,并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闻到了香气四溢的花香。每当这时我就觉得我是一位幸福的母亲。但是,儿子在情人节给我送花这还是第一次,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情人节里收到鲜花和祝福。
我是一个没有浪漫爱情的人,也是一个没有玫瑰故事的人。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生活是没有情人节的,无论是进口的2月14,还是国产的“七夕”,我家老公以节约为主的实用主义永远染不上浪漫的色彩!所以我一直对情人节的感觉也是淡淡的。但是在去年的情人节里,我对玫瑰般的浪漫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向往。
去年的情人节,我和单位一位女同事出差在外。
一大早,她的老公便打来电话祝她节日快乐,并告诉她晚上一定要回家,他已经为她预定了九支红玫瑰。女同事还笑着讲述了他老公的一件趣事:在一年的七夕情人节,他老公外出办事情回家较晚,街上的花店早已关了门,看见一家单位院子里种有刺玫,就和几个朋友偷偷地翻越铁栅栏围墙跳进院子里,弄回来几支刺玫,他在翻越围墙时,不小心被铁栅栏的挂住了,把裤子撕烂个尺把长的口子,走起路来忽闪忽闪地扇风,还惹得那家单位的保安追出了好远,当时我笑喷了。
看着年龄比我还要大的女同事一脸的幸福状,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可笑,但同时也有一种失落。同是出差的人,我一整天既没电话,也没祝福。同事说,现实的婚姻有时也是需要一点小情调的,哪有不爱玫瑰的女人,哪有不希望被老公宠爱的女人!
那天,在同事的催促下,我们急急地往家赶,心不在焉的我在下楼时一不小心,脚一下子踏空了,可想而知,穿着高跟鞋的我一下子崴了脚,疼的我眼泪直掉。晚上回到家里,老公看着我一瘸一拐,脸一下子拉了好长,把我摁倒沙发上,找出一瓶红花油,便擦便骂道: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咱儿子,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我看着古板的他对我的关心,虽然这种关心有点另类,心中早有几分感动,便向他媚谄地说:
“今天是情人节,我亲爱的老公准备送我点什么呢?”
“送啥?我说你这徐娘半老的人了,脚崴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别的,真是!”
“你就古董吧!你就迂腐吧!赶明我找个小情人,让他给我送玫瑰。”
几分的感动掺杂着几分懊恼,失望的我地用那只崴了的伤脚狠狠地踹了老公一下。
没有玫瑰,没有祝福的情人节我早已习惯,我想今天也不会是个例外,日子依然会在“实用主义”的边缘滑过,尽管我对情人节的概念很淡,但是也总有摆脱不了玫瑰的氛围和浪漫的话题。一大早起来,打开电脑,玫瑰花扑天盖地袭来,走到大街上,鲜花店的玫瑰是琳琅满目,卖花的女孩忙的是不亦说乎,来到单位,同事们在工作之余谈论的话题大多也是和浪漫的情人节有关。偶有的浪漫和失落在触动着自己的内心,便在别人热谈的话题中处理完自己手中的工作,悄悄地走到河堤,感受着午后阳光的明媚,寻找着早春小草萌芽的痕迹。
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虽然是在午后的三四点,早春的太阳还是那么暖暖的照耀着大地,柔柔的风儿带着一丝丝的暖意轻拂那远看春色近则无的杨柳枝,拨动着多情人心底的情弦,空中似有则无、似无则有的玫瑰花香沁人心扉。偷偷地撩拨着那缕缕纷乱飘飞的情丝!
河堤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自然幽静的河堤也少不了手捧玫瑰嗅着花香的热恋男女。已不在年轻的我虽没有玫瑰花样刻骨的浪漫,但是在此时也会触景生情,脑海里出现一种转瞬即逝的臆想:一个绅士般地男人款款情深的为我献上一束红玫瑰!我兀自一笑,为自己这不着边际的乱想而自嘲。
我沿着小河乳白色的护栏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种音律钻进我的耳朵,这种音律时断时续,虽不成曲调,但是透出一种轻悠和欢快,我不禁循声而去,只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坐在河边的石阶上,忘情地吹着那不成曲调的葫芦丝。我被女孩的神态打动了,在女孩的不远处寻一个石凳坐下,听着这我认为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看着我以前一直认为只有在江南水乡才能看到的自然美景:不阔的河水,清澈地透映着蓝蓝的天;如镜子一样的河面上,几叶弯弯的小舟摇摇摆摆、荡荡悠悠,木浆划过的水面,波波水痕荡漾开来,在暖阳下也是粼光闪闪;几只鱼鹰在渔夫的招呼下,时而站立船头,时而钻入水中嬉戏。
慢慢地,太阳收起它温热的外衣,“长河落日圆”“夕阳无限好”也在天色渐晚的追逐下随着时间悄悄地隐退,一弯蓝月钻出了云层,为这个特殊日子里来解说落日的秘密和玫瑰的花语。
我感动了,被大自然的恬静和美丽而感动,沉醉在其中。当时我想,在我这没有玫瑰的情人节里,大自然特意赐给我的美丽,给我平淡的生活着上一份浪漫的色彩。
晚上回家,就在我还深深沉浸在对落日余晖的留恋中,儿子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儿子送我的是十朵玫瑰,他说在他和爸爸心中,妈妈是十全十美的女人,将来他长大找女朋友,一定按照妈妈这个标准来找。看着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儿子,我喜爱轻轻地拍打一下耍贫嘴的他。
“你这小屁孩,你爸不送你来送,比你爸爸强多了,孺子可教,妈妈喜欢。”
“妈妈,以后每年的情人节,我代替爸爸送你玫瑰好吗?”
“好呀!”
我和儿子击掌盟誓。
儿子忙不迭地把花瓶灌满了清水,我把花插进花瓶,放在客厅,顿时,客厅里充满了玫瑰的芳香,我脑海里似乎又出现了那个臆想:一个绅士般地男人款款情深的为我献上一束红玫瑰!。
“开饭了”
老公的一声吆喝把我从玫瑰的花香和幻想中惊醒,我和儿子嬉笑着你推我搡地跑到餐厅。
“啊,好浪漫!”
几个精美的小菜啊,两只摇曳着烛光的红烛,高脚玻璃杯子里的红酒在摇曳的烛光里透出诱人的猩红色,和客厅里那娇艳欲滴的玫瑰红相互映衬、浑然一体,不喝也醉了。我看着身高180公分的儿子:高大帅气,看着身高183公分的老公:老成持重,两个高大的男人在用不同的方式呵护着我的幸福,他们联袂主演着我们家的幸福生活。
“今天的烛光晚餐应该是一个二人世界,看这这情景似乎多了一个小人儿吧?”
我打趣地逗儿子。
“才不呢,我是你的小情人,刚才不是送你玫瑰了吗?”
“来,儿子,为你妈妈去年的愿望得以实现干杯!”
我一怔,继而想起了去年我曾发狠说:要找个送玫瑰的小情人,不觉心里一乐,笑了。
哦,我的老情人,我的小情人,我温馨的家。
今年的情人节,让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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