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打篮球,只是偶尔看看球赛,见某个“角落”的板凳上,还有一些没有上场的队员,我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心情……间或,场上有队友出现意外不得不被换下来,或者教练根据赛势需要调整,则会在他们中间进行挑选。后来,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便是——替补。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一个让我感到陌生的空间,因为无心,我自由自在。从此,闲暇之余,我总会光顾这所“殿堂”。久而久之,去“殿堂”成了我的习惯,只是,我不再像以前那么无所顾忌了,因为我对“殿主”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殿堂”里,我只能看到自己,他们都是“隐形人”,也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所有“殿堂”里已经发生过的事和即将发生的事,都以它独特的方式悬浮呈现于空气中,如海市蜃楼那般玄妙。于是,我狂奔、捕捉,但始终近不了他们,我只能观赏。我看见爱恋、思念、缠绵、相思、永远、无眠、困惑、在乎、情思、情丝、温柔、相拥、誓言……它们在空气中翻滚而至,似海潮般汹涌澎湃,我有些眩晕了,似乎要跌倒,我的身体要被粉碎了,我就要这样死去了,我可爱的“殿主”,你将置我于何处?“殿主”疾步走来,缓缓地将我搀扶至我的座位,轻轻地说:“宝贝,乖乖的。”这时,我发现,“殿主”的胸前是用心做成的筐,似篮板上的球栏。他没再说什么,安顿好这些后,又转身回到“殿堂”里最幽静的舞台上。我又看见许多挥舞着的手臂,托着思念、托着缠绵、托着爱恋……向“殿主”的心筐投掷。我盯盯地注视着这连日来照顾我的“殿主”,我强忍着疼痛,惟恐他有什么闪失。我不禁自嘲:也许别人都很好,该照顾的当属自己了。舞台上烟雾缭绕,那些我只能看到手臂的“隐形人”在拥挤的烟雾中撕扯着手中的困惑……我已忍受不住这种视觉的冲击与折磨,我的面容已禁不住苍白的侵蚀,我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沉、往下坠,慢慢地……灵魂脱壳悠悠飘起……最终成为空气中的一粒尘埃。
我飘浮在空中,爱怜地俯视:我捂着抽搐的颤栗的脏腑,蜷缩着身体,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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