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喜欢裸睡,就像吸食大麻一样上瘾。 当然,苏小小是不吸大麻的,那玩意儿,听说能死人呢。不过,苏小小喜欢裸睡的癖好,连她自个都震惊。有那么几次,苏小小曾有意穿上睡衣,躺下,怎么都不能入睡。最后好像是吃了半片安眠药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却是浑身疼痛难忍。小小觉得自己应该循序渐进,就先从穿内裤睡开始,可她还是失望了,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自个光不出溜的身子,她就很无奈。后来索性不管了。睡觉么,本不就应该是最大限度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吗?难不成在自己家里也要包裹得那么光鲜。小小这样想着,就更加放肆了,这样裸睡的习惯就被保留下来。 张汉文问苏小小,一个人的时候你也这么睡吗。 是啊,这样睡,多舒服啊。 那有了孩子怎么办? 一人一个屋呗。 你这小流氓。张汉文喝道。 每个早上,苏小小都是赤身裸体,洗漱。张汉文就倦在苏小小身后的双人被里赖床。洗漱完的苏小小浑身散发着她这个年纪的活力与精神。小小喜欢靠在汉文软软的大肚皮上化妆,偶尔还把汉文的胳膊支起来给她照镜子。小小绝对算不上美女,但是却有着极佳的勾人气质。汉文喜欢在苏小小化妆的时候,从后面抱着她,两只爪子也慢慢地游离在苏小小的胸部,腹部,当然,还有那片小小的草地。偶尔,小小也会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已,轻轻叫唤几声。别弄了,疼。小小嗔怒地喝道。 汉文顺势一把搂过她,苏小小两个桃子般丰硕坚挺的小乳就那么含在汉文的大嘴里了。嘿,没完了。小小推他一把,身子却不移开,这么小,有什么好吃的,回家舔你老婆的去。 汉文报复似地咬一口小小粉红的头头。啊,小小又是一声叫唤,疼,走开。汉文紧紧地搂住小小,就不。这次,小小认真地看着他,你不希望我跟你一块进办公室吧? 好吧。汉文松开小小,在她脖子上啄一口,小小雪白的脖颈上,马上就是一片潮红,啊,烦死了,人家本来还想穿裙子的。 那就穿呗。汉文坏坏地笑着。他就是要让那个公司那几个坏小子知道,苏小小是有男人的。 你讨厌死了。哎,穿那个白旗袍是不是正好可以挡着。小小边照镜子边比划着。 不行,乖宝宝,就穿裙子。汉文直接把衣服套她头上,又顺势把小小抱起来放在他腿上,这样,下身勃起的老二就直接进去了,进去了,哈哈。 啊,你走开,小小这么一扭动,汉文就觉得跟舒服了,老二也很配合地一进一出。小小小憋得满脸通红,要迟到了。 嗯,那亲亲我,就放你走。小小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头上点了一下。粥放桌子上了,冰箱里还有菠萝饼,记得在微波炉里打一下,还有,别忘了10:30与代理商的会议,衬衣和领带已经搭好了。 好,谢谢宝贝。汉文抓过小小的手想亲一下,又看见了手腕那块磨得透亮。小小,不是说不翻译了吗,你这样多累呀。要不别去上班了。 那怎么行,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小小,我养的起你啊。 呵呵,可是,我不需要你养啊。小小做个怪脸,从床上跳下去。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萝莉。 哎呀,你连小萝莉都知道啊,有进步,来奖励一下。小小濡湿地嘴唇盖在汉文的额上,残留下一点淡淡地牙膏味。 不行,这里也要一下。汉文指指老二。 嗯?不想活了。小小纤细的手指头作势去抓他的脚心。 汉文怕痒痒就放她走了,事实上,也确实不早了,小小是每天早上6:30进办公室帮他部署一天的工作,哪些需要签字的文件也都是小小替他审阅。 汉文伸伸懒腰,径直走向卫生间,8点钟,女儿上学,他得回去做饭。 镜子里的老二居然跟着他刷牙地节奏一颤一颤的,自从有了苏小小,这家伙就没老实过,总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临战状态。 小小是在去年这个时候来的,公司会计要回家坐月子,他就想找一个年轻女孩,多费些心思调教,会计这活,掌握了公司运作的很多核心机密。 小小打来电话,他以为只是个刚出道的小破孩,没打算用,正好那天没什么事,就见了个面,没想到一见如故。这个苏小小对工作的热情和理解能力,远远是他不能比及的,他当即拍板,今天就上班。 问工资的事,苏小小俏眉一挑,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事,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行,我的活都让你干。 好,苏小小背起包直奔公司底层,挨个专卖店去做调研。 起初,张汉文只当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女孩对工作的简单激情。 没曾想,一个月的功夫,苏小小完全摸清了公司各个部门的流程,并且是有理有据,并协助汉文完成了他的裁员计划。 张汉文早就发现他下属的员工是心猿意马,风吹草就动,点火就着。但是,这些人手里掌握了着很重要客户资源,轻易动不得。汉文担心,一刀切式的裁员会让公司陷入瘫痪,要知道做代理商,没有客户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小小则是依据各个员工的特点帮他做了筹划,哪些人可为己用,哪些人万万不可用,当即裁断,哪些人位居职重,需要先过渡业务。小小讲的头头是道。汉文就放手让她做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公司气氛就焕然一新,小小不仅仅裁掉了那几个资历较老,兴风作浪的头头,还把他们手里的重要客户资源都默默转移出来。张汉文看着身材纤弱的苏小小,第一次感觉这个女孩真不简单,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渐渐依赖苏小小的。 他问苏小小怎么动的哪些客户资源,苏小小一直笑而不语。 直到一些老客户陆续介绍了几个新客户过来,他请吃饭的时候,对方一直跟他讲,哎呦,张总啊,你这新来的客户代表真不错云云之类的。原来啊,苏小小对他所有的客户进行了拜访,尤其是对公司服务较挑剔的老年客户群体,苏小小更是三顾茅庐,直到人家点头含笑为止。碰到难缠的问题,有些客户甚至点名苏小小处理。 苏小小,你的名气比我还要大哟,现在客户都买你的帐,我是不是得把你当佛一样供起来。 小小依然是浅笑,哪里有。 那样的笑,直钻他心底。 有天晚上,苏小小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他催促了几次,仍不见动静。到他准备下班的时候,进去一看,小小正在那里抽烟,一根接一根,桌上的纸盒里磕了很多烟灰,还一堆烟蒂。 汉文掐灭她手里抽剩的大半截烟。一个女孩子家家,咋染上这习惯,有甚想不开的。 苏小小一句话都没说,拎起包就走。 汉文从没见过苏小小那个样。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刚毅,坚强,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摧毁她。 汉文见苏小小上了一辆出租车,也跟了过去。这么晚了,她想上哪儿去。 汉文的车一直跟随苏小小去了海边。顺着浅滩走进去。 汉文紧张地跟着叫喊,小小,你不能想不开呀。 我不会死的。让我自个待会。苏小小一脸地冷漠。 就那样,苏小小在海边待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小小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说,回去吧,上班。 许是一晚的疲惫熬坏了,小小咪咪着在他身旁睡着了。汉文直接开回他的老房子。小小啊,你老老实实睡着,不许瞎折腾。 老房子是他来这个城市奋斗的见证。他在老房子里完成了人生的所有的大事。结婚,生女,买新房,又离婚。 那会,他还在地税局上班,还整天跟袁颜吵吵着。 袁颜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高姿态,以及城市人固有的冷漠与傲气。与袁颜结婚前,他的军官证,毕业证,身份证,工作证,工资卡都是一一拿去经袁颜她妈审核的。汉文也闹不明白,当时就为什么一定要与袁颜结婚。是因为在这个城市扎根的虚荣心吗,还是别的。每每回忆起这些,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恼怒,这样恼怒究竟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这段不幸的婚姻,他也搞不清楚。 和袁颜结婚十二年,女儿十一岁,他们的婚姻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起因是蒋蓝。 蒋蓝是张汉文的战友。张汉文暗恋蒋蓝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战友圈里,也常拿他俩的事说笑,整整五年,张汉文为博得蒋蓝的一笑一颦,简直是无所不做,无所不能。张汉文努力让自己优秀,出类拔萃。可是最后,蒋蓝还是跟当地的城里人结了婚,据说男方家在政界很有作为,可以顺利安排蒋蓝进事业单位,从此可以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对女人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机会。人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身。与汉文一样来自山区的农家孩子,自然希望这婚姻便是她后大半生的依靠。张汉文就像是老家的荞麦皮壳做的枕头,舒服,自然,适合她的本性。可是女人往往更在意的是一只能搬出台面的绣花枕头。即便哪些棉花絮子做的枕头远不如荞麦皮舒心,实诚。 蒋蓝说:汉文,你是个好人。 蒋蓝又说:汉文哪,我们不合适。 蒋蓝还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张汉文把一口烟生生咽进肚子里,你走吧。 蒋蓝结婚的第二个月,张汉文和袁颜结婚了。 婚后的袁颜还是摸清了张汉文跟蒋蓝的关系。汉文想着,既然双方都已结婚成家,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将自己与蒋蓝的那些事和盘托出。 袁颜表现的很冷淡,谁没有过去,我不在乎。 后来,袁颜知道蒋蓝与张汉文同时调至地税局,简直跟疯了一样,甚至多次跟着张汉文到单位闹事。唯独天下不乱。甚至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给了蒋蓝一击响亮的耳光。 蒋蓝只说了一句话:汉文,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之后的十多年,袁颜动不动就拿蒋蓝说事,俩人的日子过得如火如荼。张汉文明白,俩人不合的根源不是蒋蓝,而是俩人的习惯,生活差异。在部队成长的张汉文喜欢艺术,钢琴,架子鼓,二胡,精通十几样乐器,书法,文学,样样都是信手就来。而在袁颜看来,这些都是不务实的玩意儿,离她官太太的生活理想远着呢。 离婚的消息,张汉文不曾跟任何亲友提起,连自个的老父母都不知道,而袁颜不是,她最后去单位闹了一场,将他们离婚的消息公告天下,张汉文是多么要面子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尊严全让这个女人败坏了。张汉文随后递交辞职。 自个从零售代理做,第三年开了这家家具公司,并且垄断了整个品牌在中国的代理权。 整整三年,张汉文没有与任何亲人联系,袁颜当众撕破的脸皮,他再也捡不回来了。 但是因为女儿,他又不得不跟袁颜保持着现在这种畸形的同居关系。 女儿张雅文在七岁时查出先天性小脑萎缩症状,多次寻医,仍然没能痊愈。考虑到孩子的心理健康,汉文请求袁颜不把离婚的事实告诉孩子。袁颜同意,前提就是张汉文一如往常地出入新家,照顾她和孩子饮食起居。 就这样,张汉文早晚都要回家给孩子准备饭菜,一次都不敢怠慢。他明白,只要他不回去做饭,袁颜就回给孩子吃方便面。袁颜把孩子的课余时间按排的满当当的,十多岁的孩子,几乎没有时间休息。袁颜跟自己打闹从来都不避着孩子,雅文的脾气变得很暴躁,小小年纪,居然学袁颜说粗话。对女儿,汉文满是愧疚,作为父母来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身体,一个幸福的家庭。他觉得自己枉为人父。 他把苏小小拖进自己的老房子,小小,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对瘦弱的苏小小,他竟然想像女儿一样疼惜她,爱护她。 那次,苏小小整整发烧了三天,在他的老房子里,张汉文抱着羸弱的苏小小喂粥,擦洗身子。 之后,他们顺利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只是,小小执意搬回了她的公寓楼。是啊,老房子,承载了大伙所有不好的回忆。 张汉文婚后与袁颜不合,吵吵闹闹,冷冷热热,时间长了,胃口就不好了。小小便是天天半夜起来,给他煮粥,他说,晚上煮好就行了,还非得半夜熬?费事。 苏小小笑道,不费事,粥得趁热吃,才好。 苏小小每天变花样煮粥,居然可以两个月不重样。 张汉文笑道,小小啊,以后你可以开家粥铺吗?最好搞成全国连锁的。 苏小小笑道,呵呵,等我老了吧。 就这样,张汉文掉进了苏小小营造的爱巢里。逐渐淡忘了那段不幸婚姻带给他的不安与烦躁。汉文想,他终于可以淡定地对待那十二年了。 张汉文看看车镜子里的自己,36岁的他似乎更年轻了。他嘿嘿地笑着,苏小小整整比他小了12岁。呵呵。下周,张汉文的工厂就是正式成立了,并且做了两个自己的品牌,这一切,都是苏小小的功劳,从选址,到产品设计,生产模具的引进都是苏小小一个人在忙活。苏小小抱着一摞合同让他签字的时候,张汉文看都不看一样,唰唰地签。小小制住了,不想看的话,我给你读吧。 因为苏小小的准备周全,谈判很顺利,所谓的问题条款都形成文书制约,客户当场签单。有了这笔大单,工厂顺利开业指日可待。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汉文和小小都小忙了一把。小小忙着策划品牌宣传,汉文则针对工厂各方进行全面审核。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袁颜来了,还带着女儿雅文,袁颜着装雍容华贵,俨然一副老总太太派头,与各位战友更是随意拉起了家常。苏小小应付了一会,就借口有事走开。几位客商朋友都称赞苏小小是难得的好助手。 张汉文的心思也一点点暗淡下去,最该留在这里的人却最先退场了,而这一切,都归于他的懦弱与胆怯。 他借去卫生间的当儿,给苏小小挂了电话,小小啊,你在哪里? 啊,我在商场呀,这段时间太忙了,我得血拼一把。苏小小在电话那头刻意大声喊着。 张汉文听着电话那头呼呼地风声,猜她定是在海边,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小小,早点回家等我。 好的。 小小?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汉文挤了挤嘴巴,愣是没说出那三个字。 噢。苏小小那边挂了电话。 张汉文再拨过去,已是关机。 汉文一直觉得爱那玩意儿,是最伤身的。他和小小都是过来人,不能轻易趟进去。他清楚地记得,小小抽烟的那个动作,如果不是伤透了,哪个女孩会那么糟践自己。就像当初对蒋蓝,因为一个承诺,他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等了她五年。而最后,一句不合适,就轻轻地拨开了俩人的关系。感情这东西终究还是要靠物质称量的。 仪式结束后,袁颜和孩子顺理上了他的车,回家后,袁颜破例下厨做饭,并留他过夜。 张汉文拍拍手,袁颜,我们不再可能。 袁颜笑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直接说吧,我希望我们能复婚。 复婚?和你?开什么玩笑?张汉文大声吼起来。袁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说踹就踹,说捡就捡。 张汉文,别给脸不要。是因为那小骚货吗?你们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住嘴,少在这儿撒泼。张汉文抓起外套准备出门。 张汉文,要不想让你宝儿女儿知道,就老实点。袁颜最后呵斥道。 张汉文想着,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能被这个女人给搅和了。他直接去了苏小小家。 苏小小一身疲倦地回来,直接被他拽进了浴室。 伴着水龙头激情地迸射。他们在昏黄地浴室亲吻,做爱。任水冲洗着身子,张汉文从未觉得这般畅快过。 小小,我爱你。他满腔的热情在小小的身体里奔放。他就是要她,要一个能给他幸福,安心的女人。 待他筋疲力尽,从她身体里抽出时,他才看到了苏小小的眼泪。 宝贝,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张汉文轻轻地拥着苏小小,一只手去揉她的小肚子。 苏小小则爬上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很疼。 宝贝,咬吧,是我不好啊。张汉文想着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苏小小心里的伤痛。苏小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就应该享受着恋爱的快乐。找个年轻的男朋友,陪她吃饭,睡觉,逛街,散步,游玩。却跟了他这么个糟老头子,还得偷偷摸摸的。如果不是真的心疼自己,眼前这个女孩子还能图他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苏小小想往常一样早起。被张汉文拖进了被窝。今天跟我一起走。 苏小小怔怔地看着他。干脆地起身,洗漱,化妆。 张汉文也是铁了心要公开他们的关系。苏小小刚穿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扯下来,小小穿一件,他就扯一件。最后,小小被他拉进怀里。乖宝贝,听话啊。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雅文还小。 她会长大的。 她以后会恨你的。 她会慢慢懂得。 你真傻? 宝贝才傻。觉得委屈了,怎么不跟我闹?一个人去吹风偷偷哭了吧。张汉文怜爱地给小小捂好被子,再睡还会,这些日子,都累坏了。 没有。 什么没有?就有。张汉文轻轻拍下小小的屁股。 不出所料, 8:30张汉文拥着苏小小走进办公楼,所过之处,均引起了一阵阵骚动。9:00是公司高层开例会的时间,张汉文拥着苏小小的腰进去,并不搭理他人的质疑与猜测。宣布一件人事任命:苏小小为我司新任副总,家具厂厂长。明天起正式上任。 小小,我们走。 苏小小不曾想张汉文会闹这么一出,只是仍由他拉出公司。 你,什么意思? 嗯?别人都看明白了。我的小笨笨咋还这么傻呢?张汉文拉起她的手亲了亲,别担心,这是你应有的。 苏小小愣愣地看着他。那一天,高汉文拉着苏小小的手走过了穿过了人流最多的大街小巷。 苏小小觉得爱情才刚刚开始。 那天晚上,张汉文早早接了女儿,烧了满满一桌子饭菜。中间,他给女儿倒杯小酒,女儿呀,你是大孩子了。 爸得跟你说件事,爸爸和妈妈因为感情不合,要分开了。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 女儿出奇地冷静,不就是离婚吗?早该散了。看你们天天吵吵吵,吵得头都大了。 雅文的通情达理真的出乎意料,连袁颜也很意外。 一家人饭吃的和和气气,安安静静。张汉文觉得,日子格外美好。 雅文,问问爸爸,可不可以跟我们最后一次睡大床。袁颜说道。 是啊,好久没有跟爸爸睡大床了。雅文纠缠道,爸爸,我每天都看不见你睡觉,我要抱着爸爸睡。 噢,我家妞长大喽。 饭后,张汉文给苏小小挂了电话:跟雅文说好了。今晚你自己睡啊,记得关窗户。 那一觉,抱着女儿,张汉文睡得很实诚。 早上去到办公室没有看到苏小小,想着她肯定是去新工厂了,也没在意。一上午,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不太安静。张汉文想着,肯定是在讨论他们的关系。过一阵就会好的。 中午他想跟苏小小一起吃饭,打过去,关机。 上班时候关机,不太像苏小小的做事风格呀。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径直找到财务刘姐,看到苏小小没。 刘姐拉他到一边,张总,你还没看邮件吧。 邮件,谁的? 你看看就明白了。 张汉文赶紧打开邮件,他要疯了。 照片上的苏小小全裸着身子,安静地睡着,甜美可人。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苏小小了,每个晚上,他都是把玩着这个女人入睡的。 问题是小小怎么会拍这样的照片呢。 他再一看,下面还有正文,控诉新任副总是怎么一个勾引别人老公,破坏家庭的小三。 而且是群发,张汉文公司所有的职员,客户,外加战友及亲属。 张汉文怒了。袁颜,你他妈疯了。 哈哈,放心,我很好,不过这会确实该有人疯了。 你个烂人,你从哪儿弄的照片。 呵呵,怎么着,没看清,老娘这里有的是。袁颜直接挂了电话。 张汉文骂了句混蛋,赶紧去找苏小小。 等他赶过去,苏小小已经走了,带着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汉文,好好的。 张汉文疯了一样,赶回家,卡住袁颜的脖子,照片那儿来的? 袁颜没曾想平常软弱的张汉文也会发飙,只得手指向抽屉的录像机。原来袁颜居然在昨天夜里找人强奸了苏小小,而录像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雅文。张汉文觉得自己就是一傻子,被这娘俩玩转了。他想,弄死这个阴魂不散,不想让他好活的女人。 不,你他妈应该接受法律制裁。张汉文拿起录像带就忘外走。 袁颜扑过来夺下,汉文,你总该为女儿想想吧,我进去了,谁照顾她? 你他妈少拿这事说,你看看雅文被你调教的哪像我张汉文的女儿。我就当没生。张汉文抓住录像带。袁颜,你就作吧。 难道你想她被人强奸的事让满世界人都知道啊。 张汉文怒了,踹他一脚,摔门出去,老子决对不会放过你。 给我。张汉文被冷不丁地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原来苏小小正在他的车后座。 小小,你怎么样?小小,是我不好。 给我。苏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小,咱不能放过她。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 给我。苏小小厉声喝道,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张汉文只好递给苏小小。他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放了她。 小小,是我害了你呀。我咽不下这口气。张汉文急的直抽自个嘴巴子。 她是雅文唯一的亲生母亲。孩子不能没有妈。 小小。张汉文在这个女子面前真是无话可说。这个女人给予了他全部的爱,而他给的她的确实一片片支离破碎。 小小,我们一起走吧。 小小,我们重新开始。 汉文摇着小小的身子。 晚了。小小转过身子,推门下车,径直走过街口,上了一辆出租。 过了两三天,四五天,还是一个礼拜,又或者是十来天,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新闻上看到城南河头溺水死亡的女子,单薄的身子,模样是那么熟悉。 张汉文狠吸一口,浓烈的烟圈直窜嗓子眼,呛出大颗的眼泪。 想起那么一句话:爱情才刚刚开始,又草草结束。 许多年,张汉文一直做着同一个梦。 一个纤弱的女子,赤裸着身子,手里卷着香烟,妖娆地冲他吐着烟卷。她的身子,却是伤痕斑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