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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公不在了
离开前他最想跟三公再道声谢
因为，那份雪中送炭情
阿公就是闭上眼
化身躯为泥土
也绝不会忘记

听阿公谈起
70年代的事
在那个枯草遍地的秋天
一个起风的夜
助长了一把火的肆虐
房子瞬间成就一堆黑炭
作为民政局长的三公
并没有唾弃这位粗麻
而是慷慨解囊
竭力救助

 
阿公讲时回味悠长
泪水染红了眼眶
那是一段最难熬的时光
却在最荒长的时光里
遇到了最贴心的三公
于是，手握锄头的阿公
就与胸中藏墨的三公
义结兄弟

此前，我未曾见过三公
脑海浮出的影像是
魁梧身材
额头有个亮闪闪的月亮
月亮下有双比猫敏锐的眼

见过三公，果真魁身材梧
有着清官的浩然正气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也许是阿公不在了
也许是三公过往的历史
沉淀的记忆里
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交谈着枯萎的花朵
三公不平凡的经历
原来，三公被变卖过
种过地，当过兵
在炮火连天的战场
激光枪的扫射
三公用尽了子弹
死亡叮咬着这颗心
敌人的枪对着三公的胸膛
头颅，或是身体的任一部位
也许是上帝保佑
恰巧敌人潜伏的子弹
一颗不剩

三公死里逃生
屡立战功
被送去深造
扛枪的人也学着扛笔
写出了真正的人字

如何去感念那双正义之眼
他慧眼识大体
救民于水生火热，被谈及
伸出的大拇指
堆得比山还高

如何去感念那颗沸腾的心
他火热心肠
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所谓世界的爱心，爱民，正义
被燃烧成一颗心
去温暖无数颗心

现在，阿公不在了
在这荒凉的秋天
三公在想着谁
而我又在用嘴上的寂静
笔上的动静
在飘落的叶子里
写满所有言辞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