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对事情特别痴迷与用情,深藏心间念念不忘,这种挥之不去的感情纠葛,就叫“情结”。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其“情结”也各有不同。爬格子、敲键盘、写文章,就是我的最爱,称之“新闻情结”一点也不为过。
我的新闻情结,从三十多年前开始。1975年高中毕业后我下乡做知青参加生产队劳动,有线喇叭每天对着家家户户、田头地边播放革命歌曲、各种新闻。收工后,我也在灯下写起了新闻报道,当时写的是社员群众学大寨、为革命种田,为国家做贡献的好人好事,也写一些小评论。给市广播站的稿件就于第二天清早到附近集镇上的邮箱中投寄。每当稿子一播出,村上的人听了倍感亲切和振奋,干活的热情更高了,我心里高兴极了。
那往后,为了给媒体多写稿,我白天采访,夜晚加班。盛夏天热,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干脆脱掉汗衫,用湿毛巾披在身上伏案赶写;蚊虫叮咬急了,就索性钻进蚊帐里面继续写。在写稿奔忙的同时,坚持天天听广播、看报纸也是我的必修课。听着空中电波里荡漾着的、看着报上铅字印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心里那股兴奋、高兴的滋味是难以述说得清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上调至湖城一家颇有名气的国有企业当机修工,仍然坚持写稿这个爱好。逐渐成了湖城小有名气的业余通讯员。
1984年秋,嘉兴地区撤地建市,本地媒体招聘人才,我被相中调入湖州人民广播电台,成为一名专业新闻工作者。置身新闻平台,我顿觉海阔天空,如鱼得水。那时,工作条件十分简陋。采访新闻,要脚勤手勤,步行或踏自行车到现场,往往一走就是四五华里。伏案爬格,昼夜不分,初稿、誊正,全是手抄,一气呵成。给各级媒体写稿,我找到了劳作的沃土。努力耕耘勤奋播种,鞭挞腐败邪恶,颂扬人间真情。消息、言论、散文、随笔……数年奋斗,天道酬勤,收获颇丰。我想,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绩,是热爱、执着和勤奋凝聚而成的。
三十年在时间的踩痕上一点一滴地走过,梦想随着岁月在风里翻飞,踏着流逝的年华,忘了岁月的棱角如何划过我们的皮肤,梦想依旧留在我们的心里。也正是这样一种新闻情结,使我至今写心不泯。
有人说,新闻作品是易碎品,时过景迁,昙花一现。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易碎品?人生苦短,日出日落,一晃我在广电三十年过去了,采写过数百万字的新闻报道,运用品种繁多,涉及人物广泛,我为他们激动,也为他们呼吁,更为没能写好他们而深感内疚……写作、投稿,使我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忽然好像一下又成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写作激情如春潮般涌动,有了激情,脑子敏锐了,文思也来了,几天不写,手就痒痒,一周不投稿,就像少了一件什么事。
岁月如歌,光阴似箭。伴随湖州三十年的风雨兼程,也绘就了我以及每一个湖州人纪念的底色。熟悉中透着亲切,亲切中也透着陌生。在这里我和许多湖州人一起经历过生离死别,悲欢笑忘。在这里我们奉献青春年华,用智慧和汗水成就了湖州,感受着改革开放的气息,见证着城市的成长,在不经意中成了创造奇迹的一员,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如今,新闻写作对我来说已不再是陌生的领地,可我对它的那份情感依然是那么热烈,那么执着,那么真挚……在这漫长的日子里,可以说我一天也没忘记过新闻。因为我的工作是新闻给我指的路,没有写新闻的志趣就没有我从“文”的今天。偶尔浏览自己发表和出版的作品时,心中总会生出些许慰藉。
随梦想而行。生活依旧以她原本要走的路径前进,我们每一个人只是她的某个孩子,而且不能自爱便会被抛弃。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给自己每隔一段时期定制一个小小的梦想,我希望,以上我所重复过的所有的那些平淡都会一直平淡下去,美好地平淡下去,没有波澜,就把那些浪漫与惊喜表现在我的文字里吧。 |